印尼樂隊為批評貪腐警員道歉 示威大學生引用歌詞聲援

印尼龐克樂隊Sukatani上個月20日在社交媒體發片公開向印尼警方道歉，並將他們的歌〈Bayar Bayar Bayar〉(Pay Pay Pay)下架，他們指歌曲只是批評貪腐的某些警察，請網友刪去含有這首歌的所有片段。國內倡議改革警隊的組織認為，樂隊道歉並非自願，而是受到壓力。稍早（2月17日）爆發的「黑暗印尼」學生運動，則在示威期間用上這歌，抗議政府削減教育開支，質疑施政不透明。《路透社》訪問的學生領袖Herianto說，「印尼黑暗，因為許多政策都並不清楚。」

▍   「想辦演出？付錢給警察」

Sukatani是雙人樂隊，由結他手Ulti及歌手Novi組成，平時演出都會戴上頭罩，但向警方道歉時卻脫下面罩，並「懇請所有上載這歌、引用『付錢給警察』那段的人，可以將這歌刪除。」

「付錢給警察」那段歌詞，描述多個付警察錢的情況。「想辦演出？付錢給警察。失物報案？付錢給警察。進監獄，付錢給警察。出監獄，付錢給警察。唉呀，唉呀，我沒有錢賄賂警察！想貪污？付錢給警察。想強拆房屋？付錢給警察。想砍伐森林？付錢給警察。想做警察？付錢給警察。唉呀，唉呀，我沒有錢賄賂警察唷！」

根據《雅加達郵報》(Jakarta Post)引述，印尼改革警察聯盟召集人Aulia Rizal認為，歌曲下架是因為警察施壓，對此表示遺憾。他認為，警察既是公共體制，就應該「視歌詞為諫言，反省自身的不足。」歌詞所講的都是眾人皆知的事實，認為今次事件反映警察改革逼在眉睫。他指出，印尼人權法保障藝術自由，而批判的聲音攸關民主進程，不應被禁限。

印尼警察總長Listyo Prabowo否認警方「敵視批評」(anti-critics)，並指已立案調查被指恐嚇Sukatani的警員。安全及策略研究所(Institute for Security and Strategic Studies)印尼分部的觀察員Bambang Rukminto認為，內政部應該調查涉事警員的直屬上司有否「越權」，又指「如果警察想建立良好形象，應該起訴犯事警員，例如今次恐嚇樂隊成員的人。」

▍   反對政府削減大學教育開支

不滿政府施政不透明而走上街頭示威的大學生，就有人在萬隆市的警局前面播放Sukatani的〈Bayar Bayar Bayar〉，聲援Sukatani。新上任的印尼政府，打算削減大學的研究經費、增加學費，為全國的嬰兒、孕婦免費提供食糧。示威以「黑暗印尼」為名，表示不信任政府所宣傳的「黃金印尼」願景，學生領袖Herianto就認為「黑暗」是指「政策不透明」。

學運共有十三個訴求，除了檢視免費餐的開支，還包括撤回軍方在公民社會的崗位（例如派飯給小學生）、改革警隊、不要立法容許大學採礦、減少國會議席，以及檢視國家發展策略計劃(national strategic project)開支等。根據《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刊》2022年一篇關於工業採礦與伐林的論文，2000至2019年間，全球因採礦而被伐的熱帶雨林面積超過3200平方公里，其中有接近六成集中印尼。

文：Jon