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聲道 The Voic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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藝術表達讓年輕人尋著一道光

你曾經被人表白嗎?心儀對象向自己表白,當然是開心事,但如果你不喜歡對方呢?當VF有中學同學向她表白,她的拒絕,竟然令她被同學集體欺凌,圍着她謾罵,甚至舉中指。VF創作的畫中,那些同學就像巨人,她被逼蒙上雙眼,才能在踐踏與指控之下緩慢前進。今日她已經進入職場,但仍然要服用抗抑鬱藥。VF解說:「畫出光線,是對世界的盼望,希望有人挺身而出,帶我離開這個困境。」

藝術團體UNDER THE BLUE MOON與明愛賽馬會黃大仙青少年綜合服務合作,邀請年輕人繪畫出成長印記,VF就是其中一人。策展人張耀康(阿康)指,與其說是「藝術治療」,不如說是讓年輕人找到「表達自己」的方法,發現屬於自己的一道光。

▍    在群體當中格格不入的「棱角」

另一個女生Argy的畫作,是隻充滿棱角的羊,被一群軟綿綿的「正常羊」包圍。Argy解釋,自己在群體當中,雖然很想投入,卻又很難融入,這份格格不入就是她其中一隻「稜角」。她很喜歡畫,又不受母親接納,這又是家庭生活感受到的另一隻「角」。Argy說,「媽媽會供我讀藝術,只係唔太理解我做藝術家嘅夢想,懷疑條路行唔通。」

Argy喜歡自己畫,但同樣喜歡跟別人在同一個空間各自畫。習畫工作坊中,Argy說各位同學不會經常交流,但各自專心畫,有時看看別人,也是某種連結。畫完之後,社工Winnie邀請同學分享,當時Argy第一個出來。Winnie說,原本另一位同學Xin不願意出來,卻因為看見Argy的分享,就願意分享。當時大家都覺得他說得很好,但事後才知道他一邊講一邊手震。

阿康指,Xin是個很沉默寡言的男生,畫作很抽象,勾勒蒼涼宇宙的各種圖案,代表他自覺「邪惡」的內心念頭。Winnie則說,認識Xin的師長都認為他經歷這次創作後有很大轉變。「當有一個人願意說出來,就發現其實大家都很想有人聆聽內心的感受。」

▍   揭開黑布,踏進年輕人的內心

阿康指,每幅畫都特意用黑色半透光紗布遮掩,是希望來者能夠揭開黑布,正如認識新朋友一樣,主動了解年輕人內心感受。有孩子表面看來剛強,只是掩飾纍纍傷痕。又有女孩只有14歲,卻因為家庭狀況,被逼姊妺分離。

每幅作品旁邊也有一件「信物」,是陪伴創作者成長的深刻之物,例如Argy自製的「棱羊」公仔,以及VF珍而重之的松鼠玩偶。

文:Betsy、Jon