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典諾貝爾文學獎委員會於10月5日公佈，今屆文學獎得主是挪威作家霍思揚（Jon Fosse，或譯福瑟）。他曾發表作品不下40部，也是當今作品被演出最多的挪威劇作家；他本來自稱無神論者，卻在十年前皈依天主教，隨後寫出了震動歐洲文壇的鉅著《七部曲》（Septologien），至今一直宣稱自己是實踐信仰的基督徒。諾貝爾文學獎委員會主席稱，Fosse的作品「聚焦於人的不安和焦慮……關乎人在生命裡的抉擇，是非常根本的東西」；他們也稱讚他「以創新的戲劇和文字，給不能言說的賦予聲音」。

▍ 以只得50萬人言說的新挪威語寫作40年

幾十年來，Fosse都以一種叫Nynorsk（新挪威語）的語文寫作，那是他自己長大的地區的流通語言，雖然是挪威國內兩種流通的法定語文之一，卻是較弱勢的農村社群語言；日常使用Nynorsk的，只佔挪威人一成，即50萬人左右。相對之下，另一種法定語文Bokmaal是屬於城市的，是全國傳媒通用的強勢語言。因此，愛丁堡大學的北歐研究學者指，諾貝爾獎對於這個弱勢者語言來說，的確是個大日子。Fosse小說的出版人則指，他用這種弱勢者語文來寫作，本身就是個政治行動。

▍ 由無神論者到實踐基督信仰

Fosse本來是信義宗的挪威國家教會（Church of Norway）的會友，但他承認自己在2012年之前其實是個無神論者。他在2013年左右轉入天主教會，同時入院處理自己長期酗酒的困擾，又成為認真地實踐信仰的信徒。他在兩年前接受挪威救世軍訪問時分享，生命由被酒精轄制，變成被另一股力量帶領，是個不容易的過程，但加入天主教會、實踐基督信仰，是有很大幫助的。

在9月29日剛滿64歲的Fosse知道自己獲獎之後，接受挪威公共電台訪問時，形容自己接到電話通知的一刻，既驚奇但又不驚奇，因為他審慎地準備迎接這個獎項已經有十年，不過接到消息那刻，始終是非常開心的，而且感到震撼和顫慄。當時他正在開車，他答應那位打電話通知他的人，會小心開車，平安回家。

▍ 香港話劇團近年兩度演繹《冬》

Fosse是繼19世紀的易卜生（Henrik Ibsen）之後，作品在全球被演出最多的挪威作家。但他的寫作不限於舞台劇，也有小說、詩、兒童文學等；他發表的第一部作品《紅，黑》（Raudt, svart, 1983）本身就是小說；近年分三冊發表的重量級作品 Septologien（2019－2021）也是小說。而過去40年來，Fosse發表的各類型作品不下40部，其中不少已被翻譯成100種語文。

其中一部《冬》（Vinter, 2000），近年兩度由香港話劇團翻成粵語搬上舞台，先後譯名《最冷季節》（2019）和《霜遇》（2021）。

Fosse是歷來第四位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挪威作家，卻是95年來的第一位——上次挪威作家獲獎已經是1928年了。他自嘲道，今後已經沒有更高的獎項可以得到，如今到了高峰，跟著就只會走下坡了。

諾貝爾獎雖然已經公佈得主，但正式頒獎禮要到12月10日才在斯德哥爾摩舉行。

【以弱勢者語文寫作
挪威天主教徒獲諾貝爾文學獎】

文：DJ

（資料來源：美聯社、路透社、衛報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