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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實版「窄哥」黃迺元──蚊型清潔公司老闆的掙扎與堅持

早前在香港電影評論學會大獎獲得3個獎項,亦在香港電影金像獎獲得10項提名的《窄路微塵》(下稱《窄》),講述清潔公司老闆窄哥(張繼聰飾)和年輕單親媽媽清潔工Candy(袁澧林飾)在疫情和社會的窄路中,雖然只是微小如塵的小人物,也能看見彼此,堅持良善。

清潔服務業職工會會長黃迺元(Joe)是《窄》的清潔顧問,也是一位蚊型清潔公司的老闆,被指為真實版「窄哥」。他出席新福事工協會的真人圖書館活動時,多番強調自己對《窄》的參與算不多,只是跟過三日場,指導一下動作,「但ending那場我不在的,(窄哥)用地拖來處理嘔吐物(時)我不在的,否則我一定會告訴他:這樣拖一世都拖不完。」

「千萬不要誤會我是窄哥的原型,如果以我做原型的話,就應該叫做『闊哥』了。」Joe笑言,自己的身型不像張繼聰「窄」,但一些跟劇組分享的內容,確實有在戲中呈現。戲中關鍵的轉析點,是窄哥的公司不夠消毒藥水,而疫情高峰期,Joe的蚊型公司,不像大公司與供應商有固定合約,要購入足夠藥水實在困難,他在Carousell搜尋卻發現,要以幾倍價錢才買到。

戲中Candy溝稀藥水,Joe說當時確實有「行家」打茅波,在「華南市場」買些東西回來「左溝右溝」然後自稱是「X觸媒」,他說懂得怎樣做,「但係......唉.....你明知道......點做得出咁樣嘅嘢呢?」劇組問他這樣做會否犯法,他提及過《商品說明條例》,想不到最終這真的出現了在戲中。

談到當初創業的原因,Joe本身在商場當清潔科文,對清潔消毒有一定的技術和經驗。疫情期間多個場所面臨停業令,到禁令解除時,不少人仍未有信心到這些場所消費,他「全副武裝」去朋友經營的場所消毒,影相拍片、印些標籤給他們貼出來,希望可以令客人有信心。Joe說最初並非打算當成一門生意,報酬曾經是對方教做gym、請食一餐飯之類,有養貓的他甚至收過一包貓糧,但幫過好幾個朋友後,開始有「搭上搭」的生意上門,才開始收錢。

「我們都想疫情完結,所以從來沒想過這會是可持續的行業。」Joe在做這門生意時,也一直部署轉型,所以也接一些裝修後清潔、辦公室清潔、大廈清潔等。作為清潔工的老闆,散工出身的Joe說自己較「從天而降」的老闆,對工友的處境有多一份理解,跟他工作一定會包一餐,工資也會是「生活工資」(至少$54.5)而不會是政府規定的最低工資,也會關注開工的地方,是否有合適地方讓工友休息。

「無論你是老闆還是清潔工,不論你的身份是甚麼,你首先是一個人。」作為工會中人,Joe認為為工友爭取權益,「滴水穿石」的精神很重要,「你能否想像香港開埠初期,一個星期要工作7日,每日工作18小時。這當中經過很多前人的努力,才發展到今時今日的模樣......我想那種鍥而不捨,很『阿Q式』地告訴自己,這件事會滴水穿石,那種意志是很重要的。」

文:LH