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聲道 The Voic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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歷恆:還記得自己的乒乓嗎?

看《玩轉腦朋友2》前重溫前作,一個催淚場景一直縈繞心頭。當韋莉兒時幻想出來的好友
乒乓(Bing Bong)為救阿樂而犧牲,消散於深淵之中時說:「去救韋莉!代我帶她去月球!」時,一直強忍著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。

乒乓的外型混合了貓、象和海豚的特徵,主要成份卻是棉花糖,哭的時候掉下更是糖果。韋莉三歲時最喜歡各種動物,作為獨生女的韋莉,幻想了乒乓作為她的「最好的朋友」,與韋莉「兩個人夾band」、「兩個人玩捉依因」,更有一架靠唱歌推動的「火箭」。

隨著韋莉的成長,乒乓也逐漸淡出她的生命,獨自在記憶的迷宮中遊蕩。若說乒乓最大的願望,相信肯定是重新被韋莉記起,再與她一起夾band、捉依因、搭「火箭」去月球,當乒乓遇上迷路的阿樂,談到「最近韋莉也沒再找她的幻想朋友」時,阿樂叫他不要傷心,更承諾回到總部會設法令韋莉記起他,乒乓立即興奮到跳舞:「這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天!」

當阿樂和阿愁嘗試在「夢工場」搗亂,改變夢境以嚇醒韋莉,乒乓即跳出來在鏡頭先說:「韋莉!是我!」邊跳邊唱當年推動「火箭」的歌,然後一如既往的笨拙地踏到氣球,跌倒後就被捉走了。殘酷的現實是,這大概是乒乓最後一次出現在韋莉的腦海中了。

在嘗試回總部的過程中,乒乓和阿樂一起掉進了「等於去了另一個星球」、代表遺忘的深淵。他們嘗試乘「火箭」離開深淵,卻總是只差一點點,最後乒乓在「邊個好似粒笑彈,每日陪住我去玩,乒乓!乒乓!」的歌聲中,帶著與韋莉快樂時光的回憶,縱身跳出「火箭」,成全阿樂。最催淚的畫面,是乒乓在深淵裡消散時,還興奮地對阿樂大叫:「你成功了!快走!去救韋莉!代我帶她去月球!」

在續集中,已消散的乒乓真的未再出場,不過我卻發現,一位新任情緒專員的顏色和體型有點像乒乓,他就是同樣是粉紅色和「大大件」的阿尷。當韋莉跟新朋友透露自己喜歡的樂隊,被取笑後阿尷也要出場,相信若韋莉跟身邊的人提起兒時的幻想朋友乒乓,肯定會尷到飛起。這大概也是隨著韋莉成長,乒乓被越埋越深,最終消散於遺忘的深淵的真正原因。

不過,《玩轉腦朋友2》中一個不起眼的鏡頭,卻看到阿樂的睡房中,竟出現了乒乓的摺紙公仔,可見阿樂未曾忘記對乒乓的承諾!也許隨著人的長大,童年的想像力無可避免的逐漸退場,但它背後的赤子之心,卻無聲無息地成為生命的養份、快樂的根源,在那最珍貴的角落裡,靜待重新被發掘出來的時機。

至於那個時機,大概當我們發現一個空間,那童趣的自己也被人接納、即使乒乓走出來也不會老尷,乒乓才會敢由摺紙中走出來,將想像力灌注在我們的生命中,喚起那沉睡的赤子之心。耶穌說過,人若不回轉變得像小孩,絕不能進天國,凡為他接納像小孩的,就是接納他。但願我們都能學習接納自己、接納他人,也接納彼此的乒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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